「傑克生趕快起床,七點了,要遲到了,快點!」
「傑克生你在幹嗎?快起床啊!」
「喂!你怎麼還在睡?」
我開始狂罵……
每天早上兒子起床都是這樣的模式,小學六年級了,我每天早上都重複這些字眼,好像陷入這「無窮迴圈」裡轉不出來。
接觸黃庭禪有兩年多了,一開始無意間在網路上聽到幸福內心禪的音訊,講師說情緒像是闖入我們人生的不速之客,原來它是個客人,突然就來,但隨時會走,你擋不住但也留不住。我深深地被觸動……
然後我開始上網找尋音訊,從第一集開始慢慢聽,接著報名初階禪修班,開始找尋我的心。但是在練習過程中一直沒有感覺到我的心,只感覺到我的不規則心跳與胸口的悶,在返觀時,我常被身體的不舒服所干擾,聽到很其他同學分享都只有疑惑、讚歎、著急,真的假的?他們說的感覺,我怎麼都沒有?
之後一直維持每天站樁的習慣,上下班途中聽講師的經典音訊。後來又繼續報名黃庭禪進階禪修課程,去黃庭書院上課。
我很喜歡書院的環境,空氣乾淨,除了能接觸大自然,還有農場能種菜,親近土壤,這真是讓人興奮啊!尤其看到門口的對聯——「運水搬柴無非妙道,鋤田耕地盡是禪機」,真的嗎?拿鋤頭做農事裡面有禪機妙道?然後我就每週報名行禪志工一日,開始上書院勞動身體。
兩年來,內心從開始的忐忑不安,到期待上山,到現在可以很篤定地說:「行禪改變了我。」剛開始每次下山,都帶著身體的疲勞、肌肉的酸痛,開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回家,開車過程常覺得好累。但是慢慢一週一週過去,發現雖然累,但是身體有一種暢快,手臂雖然酸痛,但是有充滿力量的感覺,有時隔天上班還有一種走路有風的快感,身體感覺到勞動前後的明顯不同。
但是最大的變化是我的心,每次上工勞動要觀照一下黃庭,剛開始只感到心跳以及身體的不適,尤其跟著講師上工時,一個小時流的汗幾乎是平時一天的汗。然後聽到講師聲音就緊張,當被罵時,那更是皮都繃緊,整個人的動作都在快與忙中度過,哪裡記得要觀照?只曉得動作要快一點,不要慢下來,不要挨駡。
隨著行禪次數增加,慢慢感覺到精氣神有提升,最重要的是情緒相對穩定,不容易被外面的事情干擾,日常工作專注度也提升。
對於擋在我的心前面的三根柱子,我漸漸地看到它們。平常對身體不適的感受會放大,對這樣的「用力」習氣有了察覺;常常會對腦中浮出的念頭產生焦慮感,對於這樣的「用力」習氣有了覺知;日常外在的人事物總是不斷激起我的負面情緒,對於這樣的「用力」習氣我也有了感覺。
例如:開車時對於路況的突發事件,常有負面情緒反應,慢慢感覺到我的用力,這時會覺得,自己以前對外面的事物有這麼多的負面反應,真是好笑啊。
就在幾個月前的某個早上,我繼續執行著那無窮迴圈,對著兒子大喊:「傑克生趕快起床,七點了,要遲到了,快點!」 ……
當下我忽然察覺到,我怎麼那麼生氣?還很有焦慮,感覺到我現在滿滿的負面情緒,這時我的心彷佛在笑耶!原來我這六年的每個早上,幾乎都在這樣的情緒下開始我的一天。當下立馬不浪費時間,轉身去做自己的事,然後又去手機裡找兒子最近愛聽的音樂,大聲播放出來,讓他振奮一下。
當下這個「寬兩秒」四步驟是我的心自己完成的!
後來,我審視自己,這段時間我做了什麼,能讓我在那個當下有那樣的體悟?除了每天持續的站樁靜坐外,我覺得有以下三點:
第一,我每天利用片段時間去「鍛鍊」我的黃庭,如走路、原地起立蹲下、抓手去感覺黃庭。
第二,我每天聽一集講師的經典音訊。
第三,遇到事情就刻意練習返觀感覺自己的胸口,即使沒有察覺到情緒或黃庭的變化,依舊只是重複做。
「傑克生起床啦,要遲到囉!」放著灌籃高手的音樂,我的心開始跳出了那個「無窮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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