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被派到跟張講師一起去篩土,一共連我三位志工搭配,跟著張講師上工就是要有被罵的準備,但我今天忘了準備。
還好一開始被罵的不是我,我們在篩土時,要先把篩土機架到運送車上,那需要架到標準位置才行。張講師用怪手吊起那台篩土機,我們兩個在下面扶著篩土機要就定位,但是一直沒有把它放到正確的位置。
此刻張講師開罵了,對著一位大約有六十多歲的內地同學:「你怎麼搞的?要拉一下啊!講這麼多次了,連這也不會,年紀都這麼大了還不會……」
當時,是我跟那位年紀很大的志工一起扶著篩土機的,我心裡立刻出現很多OS(注:內心獨白):為什麼我沒被罵?想不到連年紀都這麼大的都罵,這樣的話也能罵出來。
但沒幾秒我就有答案了——體驗課開始了,張講師開課了。接下來的時間裡,我檢查自己黃庭是緊的,有微微緊張在裡面,之後,我都在觀察著內心:輕不輕鬆?還有多餘的力量壓著嗎?黃庭的能量自在嗎?
不斷地在每個動作裡觀察,在動作交換的過程觀察,哪個時間點跑出一點點心思,覺得自己表現還不錯,不斷提醒自己保持內心的純淨。
就在張講師開著挖土機到別處去的一個空檔,我找那個年紀很大的同學聊一下。一開始,他還沒聽懂我在問什麼,我又再說一次:「剛剛被罵的時候,你什麼心情?你心裡面出現什麼聲音?」
他的回答都很保守,也有點標準化的答案,他說做得不好被罵是應該的。但我又繼續問他:「所以你剛才做了什麼練習?」他說就是讓它在,放鬆。
其實,我常常聽到很多同學的分享都不痛不癢的。我就再問他:「那為什麼剛才張講師只罵你沒罵我呀?」他說因為他比較該罵。我說:「不是,是張講師覺得你可以罵,你可以好好練習這一塊,要寵辱齊一,在激蕩能量上有辦法回到內心觀照,觀照時有辦法回到實相。
你記得,張講師每次上課都會說一句話:『我的任務就是創造氣血,製造心情來給你們練習,而你們的任務就是趁著有心情的時候,有罣礙的時候,進得去出得來……』你沒發現嗎?張講師罵人都是挑小事情來罵,罵的都不是大事,小事情有什麼好罵得這麼生氣的?張講師是用心良苦,我們不要浪費張講師罵人的力氣,張講師都有守住他的承諾,負責創造心情給我們練習,但我們都沒守住自己的承諾,好好練習。」
那位同學聽完深受觸動。
但是很快的,被罵的人就是我了。是的,上山行禪就等這一刻,以前上山都沒抓到主軸,都在練怎樣不要被罵,怎樣遠離暴風圈,怎樣表現好一點,怎樣做事才是中嶺山的標準。
現在我不這麼練了,現在上山就練被罵時有沒有罣礙?有沒有些微抵抗?有沒有一絲絲的不服氣?氣血動盪下能不能謙卑下來?被罵時一定是有做不好的地方,能不能在當下立刻修正?能不能修正後不求讚美?
很多內心的發生都在極短的一瞬間冒出來,手邊繼續做著事情,耳邊繼續聽著張講師的訓斥,同時繼續修正工作上的錯誤,繼續看著黃庭的能量:
此刻輕不輕鬆?
還有多少的緊張在?
能不能試著在緊張的能量裡自在?
張講師的訓斥不是只有一句兩句的,因為我們的注意力回到內在需要一些時間,練習需要多次嘗試,需要更多次數來確定自己是否穩坐其中。
張講師每每在這堂體驗課都會特別用心,他若看見你有在練習,會趁著你在練的時候多來幾句,不斷地創造能量。很感恩張講師!但你若是沒在練習,通常就是罵個兩句就停了。
上午一直做到12:15,超過午飯時間,我是知道過了午飯時間,但是跟著張講師一起做事,實在是不敢吭聲,剩下最後一招,繼續看著黃庭氣血自不自在,看著全身充沛的能量。
終於等到張講師說:「吃飯吧!」但他隨後又說:「我們中午吃完飯立刻來做吧!」我當時因為正觀著全身能量,當下腦中浮現的想法就是好耶,來好好練一下習性。幾乎同一秒立刻回答:「好。」當時有一種全身能量聚集的感覺,難以形容。
吃完飯立刻上工,繼續挨駡的體驗課。我提醒著自己,中午雖然沒休息,但我只要進入站樁模式,精氣神一定不會差。不一會兒,趕完一個菜圃的篩土工作,也新辟出一個新的菜圃。
但我知道,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還是張講師在帶體驗課時,我有沒有在練習?重點還是自己內在的生機是否保持盎然?重點是張講師這樣的培訓方式,去外面是找不到的,要真修要玩真的,還是要靠張講師的體驗課。
下午還做了碎草工作,還去大教室屋頂除鏽,順便練了一下從高處往下看的恐懼氣血。後來又去挖草肥鋪菜圃,練了沉沉噁心的氣血,讓它自在。中間過程有些聲音跑出來,覺得夥伴的動作真慢,再回到黃庭看自己的能量,貪嗔習性又跑出來,這一段練得沒很徹底,沒很專心在內。
五點半收工洗工具,結束一日的動態體驗課,下山路上還在繼續看著全身的感覺,檢查黃庭的能量有沒有自在。
隨著每週三的上山練習,對內在感受的專注力,的確有比較進步了。今天也剛好是我家小寶貝滿一歲的生日,值得留下筆記的一天。
本期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