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關公大義,二嫂同居。秉燭達旦,終夜觀書。
漢關羽,字雲長。先主寢與同牀,恩若兄弟。而稠人廣坐,侍立終日,隨先主周旋,不避艱險。曹操東征拔下邳,擒羽,使張遼說降。羽表三約,時甘糜二夫人為操所獲,使羽與夫人共居一室。羽秉燭達旦。
關公大義參天,古今無兩。浩然之氣,至大至剛,充塞於天地之間。卒以扶漢安劉,三分鼎足。先主視如兄弟,而義之所在,侍立追隨。不避艱險如此,蠢爾曹瞞,豈容汙以不義耶。秉燭達旦,猶其餘事耳。
【白話故事】
東漢末年,有位大將名叫關羽,字雲長,後人尊稱其為「關公」。他聲望卓著,盡人皆知,所以連民間的歇後語裡都有他的身影——「關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早年,關羽與先主劉備拜為結義兄弟,之後跟隨劉備輾轉各地,二人關係親密,情同手足,同牀而眠。但是關羽內心對劉備非常敬重,在外人面前,他總是侍立劉備身旁。在劉備想恢復漢室江山洗出征戰的時期,他時刻跟隨到各地周旋,無論遇到什麼艱難險阻,都從不退避。
有一回,曹操帶了軍隊攻打劉備,一直打到了下邳這個地方(現屬江蘇徐州市)。劉備寡不敵眾,下落不明,關羽帶領將士誓死守衛城池。曹操愛才,一直希望關羽能為他所用,於是派了關羽的舊友張遼去說服關羽,讓他投降。這時,劉備的兩位夫人已被曹操部隊俘虜,關羽為了替大哥劉備保護嫂子,同意投降曹操,但做了三個約定:一是降漢不降曹(曹操是當時東漢的丞相);二是由關羽繼續照顧二位夫人;三是一旦劉備有消息,關羽將馬上回到劉備身邊。
曹操表面上答應了關羽的要求,但心裡卻希望斷了關羽回到劉備身邊的念頭,為他所用。軍師看出了曹操的心意,出了一計:讓關羽帶著殘餘部下和劉備的兩位夫人隨曹操的部隊行軍至城附近一個廢棄的驛站,眼看天色黑了下來,曹操的軍師攔住關羽一行人,傳話說部隊紀律嚴明,不得留宿女眷,違令者——斬!關羽和其他軍士必須立刻到二里外與曹操的大部隊會合紮營。
關羽一聽,看出這是曹操有意想逼得他走投無路,陷他於不仁不義的境地。關羽苦苦思索,終於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編者按:當時天寒地凍,驛館破敗,又地處荒郊野嶺,野獸出沒很難住人。如果丟下兩位嫂嫂,自己帶部下去見曹操,這既不是大丈夫所為,也有負大哥劉備的囑託。但是如果帶領部下和兩位夫人一同前往駐紮營寨,又有違軍規,部下將士的性命就難保了。在這種兩難的情況下,關羽要怎麼辦才好呢?)
關羽決定單獨一人留下來保護兩位夫人,這樣曹操就不會怪罪於他,又可以保護部下將士不被牽連。曹操派來的軍師聽了關羽的想法,非常意外:驛館只有一個房間,關羽與兩位夫人怎麼住呢?
(編者按:在古代,最講究說男女授受不親。成年男女不是夫妻的話,是不能共處一室的,否則就等於是壞了女子的名節。關羽要怎麼才能保護好兩位夫人呢?)
關羽沒好氣地答道:「兵書是我要讀的。今天晚上我要在門外為兩位嫂子守門,曹丞相若要問罪,請他來拿我便是。」
於是,關羽安頓好兩位夫人,一切準備停當。可軍師還是不敢相信關羽的決定,捋了捋髭鬚問道:「這荒郊野嶺的,您一人一燈在驛站外面讀書,萬一引來野獸,不是很危險嗎?」
關羽回答說:「軍師,你多慮了。不過如果你不放心我一人在此的話,還請軍師留下,同我一起守夜,也免得丞相擔心。」軍師本想推辭,但看關羽是認真的,只好勉強答應。
就這樣,關羽在門外點燈夜讀,直到天明。
第二天,軍師將此事彙報給曹操,曹操對關羽的為人更加欽佩了。
後來,關羽幾經周折,終於護送著兩位夫人回到了劉備的身邊。
關公義氣參天,古今無二。他的浩然之氣,至大至剛,充塞於天地之間。正因為有關羽的鼎力相助,劉備恢復漢室的心願才得以向著實現的方向前進,最終達成三國鼎立的局面。先主劉備將關羽視作兄弟,關羽卻滿懷大義,平日終日侍立追隨。關公這樣不懼艱險,豈容愚蠢的曹操以不義之名汙損呢?而秉燭達旦,於關公僅是一件小事罷了。
關公的忠義故事,流傳千古,人們把奉為「關聖帝君」「武聖人」。至今全世界很多地方都人在供奉著他。
(改編自蔡振紳先生編著的《德育課本》第三集義篇《關公秉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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