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期)
第三天的时候刚好是台湾同修们上山行禅的日子。
这天早上因为想到一些自己纠结的事情,或许又加上连续两天的劳作所积累的疲劳,一整个上午的行禅都有些提不起劲,黄庭内总是沉沉闷闷堵堵的感受,宽两秒做了几十次,除了精神能在宽两秒后稍微恢复一些,依然堕入在负面情绪里。想起来到中岭山第一天午餐的时候跟讲师聊天的内容:
我问讲师:我现在每次把手放在黄庭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一个涌动,有时在这个涌动的周围外还会有紧、热、麻等感受围绕着,这样就算是有效地观照了吗?
讲师回答道:嗯,算是观到了,但那离解脱自在还远得很,要多练习。
当时我还有些自负地觉得讲师小看我了,但此时此刻在这样的负面情绪之中,我几个小时,几十次的练习,仍然是满满的捆绑,观到的仍是满满的情绪,根本没有一点解脱自在可言。仔细反思自己之前的练习,真是囫囵吞枣敷衍了事,还自以为有得,还在生活禅中大言不惭地分享,说自己“撞进过几次那个心法的窄门”。先不论是否有得,光是那份潜藏在谦虚言语表情下的傲慢,便足以烧毁一身的功德。原来自己之前练习的“成效”,也不过是在自己喜欢的、随顺的情形下所产生的假象罢了。偏偏自己还认假为真,如今在气血真正低沉、真正的情绪来临时,我根本走不出来!
感恩这次的行禅,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了自己。现在的我虽然还是不得解脱,但我已经立定,回去之后要真正踏实地着陆练习了。
下午的工作,讲师带领着我们这些志工在那块新买的山地开拓。这次我真是见识到了讲师的工作效率之高!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讲师一个人在前方拿着电锯砍树。
周成哥拿着梯子跟着讲师。
5人负责运送讲师锯下来的树枝、树干。
3个人拿着镰刀将运来的树枝肢解(我是其中之一)。
3个人将肢解后小枝的部分用绞碎机绞碎
这样算来,除去不时从别的工作中腾出手来帮助我们这条流水线的志工,至少有11个人在做讲师一个人的后续工作。更令人惊讶的是,不时就能看到讲师亲自将他砍下的大树枝拖过来,或是接过我们手中的镰刀教我们应该怎样砍削,亦或是“叱喝”一声志工后抱着大把的小枝塞进绞碎机里……
若不是树枝来得太快太多,让我根本无暇停手地工作,我真要张着嘴巴吐着舌头呆在一旁抚掌赞叹了……(后来芳余和我们分享,她曾经跟在讲师身边做工,累到不行时问讲师:“讲师您这样不停地做,就不会累吗?”讲师说:“不会啊,我在上工的时候就是在休息,比如我左腿在用力的时候,身体的其他部位就在同时做放松啊~”)
说到这次我的工种——用镰刀砍削树枝。真是我这次行禅很大的收获之一呢~~
在刚刚拿到镰刀时,对着树枝就是一顿乱砍,小指头那么细的枝条都要砍个五六刀,最后还是用手掰断的。估计我这笨拙的手法让路过的台湾志工正元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过我的镰刀,给我做示范:你看,这样,要顺着这个树枝的角度去砍,肩膀放松,落刀干脆,用腰带动,你看,这么轻松,一下就削掉了。于是我学着他的演示,先放松身体,觉知一下内心,轻松地把镰刀举起,顺着树枝的角度,肩膀不用力,顺着那个感觉落刀……竟然几乎听不到刀砍在树枝上的咔擦声,那根拇指粗的树枝就这么轻轻地落了下去。那一瞬间,手臂是放松的,气仿佛从黄庭处直灌手掌,通透无比。
感觉找对了,接下来的砍削就渐渐地顺利了许多,那样放松地去砍削,顺着树枝的角度,手起刀落。这不就是会心一击的感受吗,这不就是庄子里庖丁解牛的典故吗。随着一条一条的树枝落地,一次次手起刀落,原本抑郁积压在黄庭内的沉闷好像顺着这样的动作变得通透畅快了起来,我越砍越轻松,越砍越快乐,不知不觉间,已经笑得无比的开心。
看着手中那纷杂的树枝,就仿佛心中罣碍着的纷杂红尘,削去攀附在心上的烦恼分别,不就像砍削面前这根纷杂错乱的树枝一样吗。顺着气的方向,道的自然,而不是非要逆着规律与其抗争到底,又有何烦恼是放不下的,又有何尘劳是牵扯不断的呢。
感恩行禅,感恩志工的提醒。
由于心情的180度好转,在后来把木材运到柴房的路上,总能遇到看起来与我差不多年龄的台湾志工,看来在台湾地区二十多岁的学员还真不少呢~~哈哈,都是有莫大福报的人呢~~尤其是那几位女志工长得还很漂亮,走到近处时就加快两步去“搭讪”。
“嗨~你多大啦~~”
“哦?你多大了呢?”她反问我
“我1988年的~”
“哈,我是79年的”
不会吧……我再找另外的美女“搭讪”去~~
结果得到这样的回答:
“呵呵,我比你大十岁呢~”或是“哈,小弟弟哦~我三十多了呢~”……
我的老天爷啊!经过了几次“搭讪”,脑袋里不断地窜上一个词
妖怪吗?……
哈哈,我知道黄庭禅能让人越学越年轻,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不对不对,怎么能是妖怪呢,简直是一帮子仙女嘛~~
第三天就这样结束,早上郁郁地来,傍晚就乐呵呵地下山了~~
当然有一件事不得不提,是这天晚餐前的志工分享环节,芳余提到了一个概念,叫“第一现场”……这真是一个方向性的修正,此次行禅真是没有白来!再次感恩。
“第一现场”具体内容是什么呢?精彩下回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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